【從數據認識瘟疫】瘟疫大流行的影響可以有多大？1918年西班牙流感有5億人感染

最近金融市場大幅震蕩，美國股市在兩週內出現三次跌超7%的熔斷停市，在歷史上未曾出現，甚至比2008年金融海嘯還嚴重。為什麼武漢肺炎（COVID-19）會引起這麼大的恐慌？它對社會經濟的影響可以有多大？武漢肺炎的傳播規模是前所未有的，歷史上最接近它的，也許是距今逾100年、二十世紀最嚴重的瘟疫大流行「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

西班牙流感第一波有記錄的爆發，發生於1918年3月4日位於美國堪薩斯州的軍營，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流感隨軍艦傳到歐洲和亞洲。西班牙流感的全球感染人數高達5億人，以當時全球17億人口計算，高達三分之一的人曾染上這流感。至於死亡數字，最初估計導致2000萬人死亡，後來重新計算死亡人數達至5000萬至9000萬人，死亡率達到10%。西班牙流感的死亡數字，比起第一次世界大戰的1500萬人喪生多得多。

而且，西班牙流感還間接導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打了4年，德國本來並沒有大量染病，但當德國士兵和英美法軍隊在戰壕作戰時被感染，1918年3月到8月，德軍三成士兵因流感減員，士氣低落，直至同年年底，德國在協約國和流感的夾擊下最終投降。

當時，西班牙流感分為三波爆發。第一波發生於1918年春季，患者會頭痛、高燒、肌肉酸痛等，但病情不算嚴重，如一般感冒。第二波在1918年秋季爆發，這一波才是最致命的，患者除了高燒、頭痛之外，還有臉色發青和咳血症狀，感染者會呼吸困難，面色慢慢變紫紅色，死時會全身發青。另外，多數病例的死因都不是流感病毒，而是併發而來的肺炎鏈球菌，入侵肺部導致肺炎。而第三波發生於1919年冬季至1920年年春季。整個疫症時長兩年多才結束。

1918年西班牙流感的直接經濟後果源於圍繞流感蔓延的恐慌情緒，包括紐約和費城在內的美國大城市基本上都因大量人口倒臥病床而暫時關閉。當時就像2020年的意大利一樣，企業被關閉，體育賽事被取消，包括葬禮在內的私人聚會被禁止以阻止疾病的蔓延。大流行的經濟結果包括勞動力短缺和工資上漲，還包括社會保障體系的增加。經濟史學家們並未就GDP損失的大數據達成共識，因為流感的影響很難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混雜影響區分開。

截至2020年3月17日，全球有182,418人確診武漢肺炎（COVID-19），其中7174人死亡，死亡率達3.9%。目前，全球逾30個國家宣佈緊急狀態，堵截外來人口入境，全球航空業陷入停擺，其中大多航空公司更有倒閉危機。到底武漢肺炎會否演變成1918西班牙流感的規模？這就視乎各國政府的防疫措施和人民的防疫意識了。

製圖／文字：Business Digest